釆心贼

【谭安】如你所见

人有多少耐性呢？安迪回国已久，脑子里轻松搜刮就能找到她要的俗语或者成语，即是可忍孰不可忍或者事不过三。

 

她把包奕凡拒之门外，明明白白地请求分手。

 

为什么？包太的第一次搅弄风云，她可以体谅为爱子心切。第二次无理取闹，她也可以退避三舍以求安宁。第三次，那就是最后一次了。隐私在“真爱”面前也总该有尊严，她可以体会到魏兄的踌躇，但她自认没办法感受包太的殷切期望和爱子成魔。

 

“安迪，你是在生气对不对？我妈妈是很过分，但我请求你最后一次看在我的面子上，体谅一下为人母的心境”包奕凡不知已至悬崖，他应对安迪不堪烦扰诉求分手不是第一次，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，也不在乎是否玷污了他的高级西装，给安迪发过去一条微信，觉得和平常没什么区别。

 

三只小脑袋悄悄探出2202的门，望望安迪门口不知世事的摄像头，再瞅瞅楼梯间虚掩的门，樊胜美叹口气，邱莹莹皱眉，关雎尔撇撇嘴。如人饮水冷暖自知，看起来安迪姐和小包总在一起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。

 

小曲坐在安迪的大沙发里听着安迪的外放语音，默默低头，“好吧，我再也不撮合你和这个妈宝男了”顺便想想赵医生体贴温柔的妈妈，自觉安迪能忍到现在才分手，真的是非常厉害了。

 

安迪能忍吗？其实也还好。因为她特别的身世，其实更敏感。只是底线埋的深，又久经商海浪涛，经得起别人触碰细枝末节罢了。质疑她的收入，或者怀疑她攀附别的男人上位，不是她真正的痛处，也就无所谓了。何况，和包奕凡在一起，恣意，他开放，她就更西式，不用袒露更多的心事。魏兄会容忍她，会探寻她，她会过意不去，他们会如鲠在喉。而从一开始，她盼望的包奕凡，是没有责任的，没有结果的一段情事罢了。

 

只为了一朝一夕的快乐，很ONS的意味。安迪觉得这里面住了一只不光彩的心事，反而没有意想之中的快乐，时至今日，她问自己，“爱包子什么呢？”

 

她无言以对。于是她很有效率地征求他人意见。

 

“老谭，我是食色性也的人吗？”小曲在沙发里看着安迪走来走去，不去回包奕凡的信息，放着她一个大活人不去问，偏偏要去找那个暧昧，地位意义不明的谭大鳄，见怪不怪。

 

“我也食色性也”谭宗明拿雪茄的手一顿，不问反答。

 

“我不是指你对那些小嫩模小明星”安迪没管小曲还趴在摄像头显示器前，自行细化问题。小曲闻言噗嗤一笑，不能自已。谭宗明听到那边的笑声，猜出来是那个鬼精灵的邻居，摸摸鼻子。

 

“我知道，你问的是和南通小包总的事”谭宗明怎么不知道，别人不知道，安迪旁边的男人们他怎么会不知道？“怎么，烟火气息太重了？”

 

“我觉得我是单纯花痴”安迪咬咬下唇“也许就跟你对那些小明星一样”。把旁边喝咖啡的小曲呛出眼泪，觉得将来可能会被谭大鳄灭口。安迪见此过去递给她一张纸巾，她也就听到了谭宗明的下文。

 

谭宗明捻灭雪茄，“我不爱小明星，安迪”

 

“恐怕我爱的是激情，不是包奕凡”安迪不甘示弱，谭宗明的语气无可奈何，旁边的小曲却感觉到一丝了然。谭宗明那种人，明明什么也没说，安迪却自己把问题都给出了答案，而且貌似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意外，也没有悲伤。甚至是庆幸。小曲觉得她真的可能会完蛋。

 

“爱情是什么？”安迪忍不住清清楚楚地去问这个很无聊也很幼稚的问题，她自认已经伤害了魏渭，而和包奕凡，她是不堪其扰。他年轻，却也轻佻。承诺随下，不见履行。大概他也无力维护这段莫名其妙的所谓爱情。

 

“是你”在这一段对话里，小曲终于听出来他唯一的失态。缓慢而低沉的刮擦着安迪的耳膜。

 

“什么？”安迪站起来又问一遍

 

“是你自己”谭宗明的声音在听筒那边恢复平静，答案再一次传过来。安迪的心砰砰地跳，她认为这种哲学的问题没有确切的答案，她是为纠结的处境而激动。

 

“安迪，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把谭总借过来把小包总怼走”小曲不嫌事大地建议

 

“我觉得可行”谭宗明伸手去拿衣服，附和了那边邻居的“好心”筹谋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安迪，你这是干什么？”包奕凡看着安迪挽着谭宗明的手，觉得世界有点儿扯淡。

 

“如你所见”安迪学着小曲的台词，觉得黛山底线不容退让，激情经不起挥霍。

 

“所以你有事就找这个混蛋，你从来不会第一时间想起我，你不愿为我退让一分，你才接受不了我的妈妈……”包奕凡是真正的控诉，他也不是强求结果，只是之前种种浮于眼前，他对谭宗明的敌意也不是一日两日。

 

安迪不知道她竟然是这么的混蛋，下意识抓紧了挽着的这个臂弯。她想就算有一天她真的濒临绝境，她第一个呼喊的名字依然会是“谭宗明”。她无言可辩。

 

“谁更混蛋呢？感情之事，你情我愿，你明明应过不再探究安迪的千疮百孔，你还放任你的母亲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。包奕凡，一言九鼎，做不到的说出来难道你不会觉得自己混蛋吗？你给不了她安全感，所以怪我混蛋？那么，我告诉你，我很乐意当这个混蛋”谭宗明用手覆上安迪紧张的手，对着这个震惊的男人扔下几句话，很帅气地转身，看呆22楼。这回算是成了大家都知道的闹剧了。

 

“奉劝一句，到此为止，不然我们就连商业合作关系都不会有”谭宗明回过头还记得好言相劝一番。

 

 

事后，22楼聚餐会上，小曲借着敬酒笑嘻嘻地问谭宗明“谭总，您和安迪，到底是什么意思？”她不傻，可她也不懂。

 

“如你所见”

 

 

油腻的烟火终于完结，晟暄的工作井井有条，它的CFO和CEO默契满分，公私同行，欲说还休，却也无人参透。

 

22楼的聚会按时进行，若是男友聚会，安迪就一人赴会。回来之后再去谭家宅子讨一杯清茶，情事太薄，他们过得也很好。

 

如我们所见。

爱情这个东西说不清的啦

七夕摸鱼，大家节日愉快！